闻人蓄平时每天要死不活地呆在家里,连书房的门都很少出,唯一一次肯出去还是去看那破电影。
结果好家伙,淮州一来人,早点都不吃了就匆忙换衣服出门,还是来环境那么好的餐厅。
闻人蓄咬着吸管喝了口豆浆,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太甜了,甚至杯底都还有没融化的砂糖。
他昨夜也没睡好,傅澈临一直在翻身,不晓得是做了什么梦,没完没了地骂他小瘫子。连王叔进来帮他翻身的时候都还小声问闻人蓄又怎么得罪傅澈临了。
他好困,心里希望闻人景不要再这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快说完好让他快点回家睡觉。
又或者……哄哄那个骂了他一晚上的别扭怪。
难得三天假期,闻人蓄并不是很想浪费一个上午听着堂哥在这里假模假式地回忆往昔。
进包厢后王叔帮闻人蓄把肢体都摆正,两只手安静地垂在腿上,手掌向上蜷着,因为坐得时间有些长没人帮他放松肌肉,现在有一点点颤抖。
闻人蓄松开吸管,皱着眉瞥了眼自己的软掌。抬头时便直接了很多,“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了。”
闻人景准备了一肚子话,想着打打感情牌再进入正题。但说来说去,好像也没什么可回忆的,他不时老爷子的亲孙子,这辈子也没去过几次老宅那边。
即便去了,和他一起玩的也不会是闻人蓄这个浑身哪哪儿都不能动娇贵得不行的病秧子。
所以能让他和闻人蓄有共同话题的,也就高中在一起住的那段时间。
可现在看来,闻人蓄并不喜欢那段日子。
至少从两个人见面到现在,面前的病秧子也没笑过几次。只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吸管喝豆浆,吸管都快被闻人蓄咬变形了也不见他开口多说几句话。
闻人景愣了一下,真话到嘴边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斟酌一番才试探着问闻人蓄:“小蓄啊,爷爷是不是给了你蛮多东西的?”
终于切进正题,而话题的内容也没有超出闻人蓄的预料。
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只不过不是什么亲切温和的笑,倒像是讥讽。
病歪歪的闻人蓄怕冷,别人都只是穿着风衣的温度他就已经裹上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因为毛衣的宽大,显得他脸不过巴掌大。
满脸的纯真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心。
“是给了我一点,不过没有当初伯伯伯母拿去的多。”
闻人蓄是真的坐太久了,肩膀和脖颈酸疼得不行。他慢腾腾地顿了下,然后动了动脖颈,坐姿越发的显得歪。
那豆浆因为太甜,他喝了反倒渴水,没忍住吸了一下口水,继续故作回忆般问闻人景:“不过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几年也没少‘努力’,估计现在更‘多’了吧?”
闻人景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家里的公司,但草包两个字仿佛印在脑门上一样。折腾的那些项目连闻人蓄听了都觉得不靠谱。可败的越多,就越想证明自己,到了在最后没办法收场了,又只能回家里搬救兵。
当初闻人景的父母看准了老爷子手下后继无人,连哄带骗拿过去的东西被闻人景这么折腾几次下来后已经不剩多少。
无事不登三宝殿,闻人蓄心里清楚得很,他和家里同辈就没有任何一个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值得他们跑那么远给他“送月饼”。
闻人蓄说话慢吞吞的,闻人景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红,现在已经转成了黑色。
差点脱口就是一句标准国骂,只不过碍着事情还没办完,硬是喝了好几口普洱才缓过来。
这时候已经很难再维持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容了,那些所谓精英教育下的好脾气好耐性也不剩多少。
他直白地问道:“匀一点给我吧,哥实在没办法了,我爸说了这次绝对不会帮我了。可这项目不能半途而废的,要是这会资金断了,哥前期投进去的就都打水漂了。”
闻人蓄也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他甚至都没有看闻人景一眼。
分割家产的时候他还太小,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一定。那会爷爷一边要顾着闻人蓄的身体,一边又要把家里的生意撑起来,实在心力交瘁。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所谓的亲戚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一帮他们祖孙俩,二两重的脑子全想着怎么分家产。
到现在,就剩这么点东西了,还能来开口。
闻人蓄不想气自己,也懒得骂出口。
他半眯着的眼睛轻轻阖上,又缓缓睁开,哂笑了一声问闻人景:“哪门子的哥?都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来管我要东西?多大的脸?”
说是不气,但又怎么会真的不气。
很明显的,闻人蓄的手比刚才抖得厉害,连带着肩膀也抖了起来。他气没喘匀,猛地咳了起来,但又没什么力气,呛得他呼吸都难,胸腔里堵得要命。
闻人景本来不该来开这个口的,他知道以闻人蓄这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自己就算说破嘴皮子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但他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么大一个漏洞要是补不起来,他估计要被打死。
和他最看不上的病秧子开口就已经够让他没面子了,现在被这么热一句冷一句地嘲讽一顿,脸霎时就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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